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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克·霍纳:一本知识分子自传

杰克霍纳

由于学习上的问题,我缺乏自信。这被称为阅读障碍。具有讽刺意味的是,我们大多数人都不会拼写或发音这个词,但也许这就是重点。

突破事件

年轻时,我是个内向的人。我非常害羞,非常害怕在任何规模的观众面前讲话。但在1979年,我收到了一封来自费城的信,邀请我就我的恐龙发现在美国哲学学会(American Philosophical Society)做演讲,这个组织是本杰明·富兰克林(Benjamin Franklin)于1743年创立的。这意味着我将在独立大厅附属的哲学厅发表演讲,不仅本杰明·富兰克林在那里发表过演讲,美国第一位古生物学家约瑟夫·莱迪和他的学生兼继任者爱德华·德林克·科普也在那里发表过演讲。这是一个我无法拒绝的邀请,尽管我知道我可能太害怕而不敢说话。我花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在一张打印纸上用大字把演讲稿写了出来。我一遍又一遍地读它,希望我能记住足够多的东西,这样当我试图读它的时候,我就不会结结巴巴,或者迷路了。

在我被介绍后,我慢吞吞地走到讲台上,看着台下的观众,差点晕过去。我低头看了看我的讲稿,开始含糊不清、笨拙缓慢的演讲,努力不漏掉一个词。在我的演讲开始大约10分钟后,坐在前排的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先生站起来,用手杖敲了敲讲台。“霍纳先生!他吼道,打断了我那可怜的表演。“把你的报纸扔掉,安定下来。告诉我们你发现了什么,你觉得这意味着什么。我们对你要说的话很感兴趣。”

有那么一瞬间,我惊呆了。我站在那里吓呆了。然后我离开讲台,告诉观众我的发现以及我对它的理解。那是我漫长演讲生涯的开始,从那天起,我再也没有尝试过宣读演讲稿或使用笔记。

那一天对我来说是一个巨大的突破,因为我曾经因为学习问题而缺乏自信。这被称为阅读障碍。具有讽刺意味的是,我们大多数人都不会拼写或发音这个词,但也许这就是重点。直到我成年后,我才被诊断出患有自闭症。在学校里,我被认为懒惰、愚蠢,甚至可能是弱智,我曾七次从大学退学。大多数人都以为我会在加油站工作,或者如果我足够幸运的话,我可能会在我父亲的砾石厂开卡车。然而,我想我总是发现低期望是一种解放。轻蔑的评价激发了我的决心。

从幼儿园到八年级对我来说是极其困难的,因为我在阅读、写作和数学方面的进步慢得令人痛苦。我从来不站着在课堂上大声朗读,即使老师威胁说要给我不及格。有人开玩笑说,我随身携带课本只是为了让我瘦长的青春期身体抵御蒙大拿州高空的强风。最终,我还是勉强从高中毕业了,所有必修课的成绩都是D,包括英语,我的成绩是D -, -, -。老师告诉我这基本上是不及格,但他再也不想见到我了。那的确是我最后一次见到他,但我确实给他寄了一本我的第一本书!

然而,除了体育,我在学校还有一个领域很擅长:科学项目。小时候,我在摆弄一个化学装置时制造了一个爆炸,把父母地下室的窗户都炸飞了。在经历了一个不幸的开始后,我后来赢得了几个地区高中科学展览的冠军。我的第一个项目是用锌和硫做燃料的火箭。我在一群观众面前把它从机场发射出去,它嗖地蹿到几千英尺高的空中。第二年,我做了一个大型范德格拉夫发电机,然后是特斯拉线圈。

在我的毕业设计中,我做了一个恐龙化石展览,比较了蒙大拿州和阿尔伯塔省的恐龙。这是一个雄心勃勃的项目,吸引了位于米苏拉的蒙大拿州立大学的一位评委的注意,州博览会就在那里举行。法官是一位地质学教授,他非正式地邀请我到蒙大拿州立大学主修地质学。我不忍告诉他,我的成绩很差,可能连高中都毕业不了。

令人惊讶的是,让我父母完全吃惊的是,尽管我的平均成绩低于d,我还是按时从高中毕业了。对我来说幸运的是,当时进入蒙大拿州的学院或大学所需要的只是一张高中文凭。1964年秋天,我进入位于米苏拉的蒙大拿州立大学,主修地质学。当这所大学在1965年更名为蒙大拿大学时,我将退学,并被美国海军陆战队征召入伍。

我重新进入蒙大拿大学,从我离开的地方开始,平均绩点为0.06。不用说,我的表现并不好,开始了一系列失败的季度,学生主任理查德·索尔伯格(Richard Solberg)会给我发“解雇通知书”。幸运的是,我有一位名叫詹姆斯·彼得森的导师,他认为我并不懒惰,也不智障,他还给我写了支持我每季度向学校提交的申报表的信。他得写五封这样的信。我没有读完大学,但修了所有我认为与古生物学有关的地质学和动物学课程。我还选修了一些考古学、微生物学的课程,甚至尝试过英语,但都失败了。当我离开大学时,我相信我是一个和其他博士生一样优秀的地质学家和古生物学家。我甚至完成了一篇类似的论文,并最终根据这些数据发表了三篇论文。它不是关于恐龙的,而是关于蒙大拿州中部一个含有3亿年前鱼类的地层的古生物学和地质学。

我的人生目标很简单:我想成为一名恐龙古生物学家,在古生物学领域做出一些贡献,帮助我们理解恐龙这种生物。为了实现这个目标,我知道我需要在博物馆找一份工作,但我也意识到,以我的大学成绩,没有学位,我可能永远都找不到这样的工作。我开过一段时间的18轮车。

我开始写信给英语世界的每一个博物馆,询问他们是否有任何职位空缺,从技术人员到主管。

几个月后,我收到了三个回复。其中一个空缺职位是普林斯顿大学自然历史博物馆的低级技术员。其中一个是洛杉矶县博物馆的首席技术员职位。另一个是多伦多皇家安大略博物馆的研究助理。我申请了这三家公司,每一家都参加了面试,三家公司都给了我机会。我做决定不是基于职位或薪水,而是我更愿意住在哪里。我认为洛杉矶和多伦多对我的品味来说太大了,普林斯顿大学将是完美的,尽管它是工资最低的工作。这是一个博物馆古生物学的职位,这才是最重要的。1975年,我和第一任妻子李收拾好襁褓中的儿子杰森,开着U-Haul汽车去了新泽西州的普林斯顿。这对我来说是七年的文化冲击,但对李和杰森来说却是家。

唐纳德·贝尔德(Donald Baird)博士是我在普林斯顿的导师,他是馆长,我是技术员,组成了博物馆的全部工作人员。我们一起做展览,一起做研究项目。在我被聘为技术人员两年后,唐看到了我作为一名研究科学家的潜力,把我提升为研究助理。两年后,我得到了国家科学基金会的资助,开始负责自己的研究项目。虽然我成功地获得了国家科学基金会的资助,但由于我没有博士学位,我没有被允许签署这些资助。然而,就地质系而言,我是一名有贡献的古生物学家,发表过科学论文,获得过科研经费,是他们研究团队的正式成员。

大约在1976年,也就是我到普林斯顿大学一年左右的时候,我在校园里看到一个牌子,显然是为了引起像我这样的人的注意。它用大字问了几个尖锐的问题,比如“阅读困难吗?””“你宁愿看电影也不愿看书吗?”“你宁愿打电话,也不愿写信或读信?以及其他几个问题,我下意识地给出了肯定的回答。在这个标志的底部,写着如果你对这些问题的回答是肯定的,你应该去某某办公室,有人会评估你的学习能力。录取对象是普林斯顿大学的学生,虽然我没有被录取,但我不可能错过一个了解阅读和记忆为什么如此困难的机会。我去了办公室,要求他们给我做测试。你瞧!我被诊断出有某种形式的阅读障碍!这个诊断并没有让阅读变得更容易,但至少它解释了为什么我可能永远都无法通过哪怕是一门简单的大学课程,至少没有特别长的时间来阅读和理解。

应对阅读障碍

直到今天,我还在与阅读障碍的影响作斗争。我读东西要花很长时间,所以要达到理想的阅读水平需要不断努力。自主学习是一种帮助我应对的策略。有声书也是一种非常有用的技术。

我的第一批出版物给我带来了创伤。我甚至都不敢尝试写一些可以交给编辑的东西。我有大量的数据,所以我不害怕批评的评论,但我担心人们会发现我对英语知之甚少。我至今仍有这种恐惧症。在担任了两个初级作者之后,我自己写了三篇论文,每一篇都发表了:一篇发表在《古生物学杂志》上,两篇发表在英国《自然》杂志上。我发现,编辑们会原谅我的写作错误,并修正它们,只要科学是可靠的。写作对我来说仍然很困难,我总是希望有一个更流利的合著者来完成实际的写作。我知道我能做什么,我不能做什么,对于我不能做的事情,我试着找人帮忙。我认为这真的很重要,当然这也是我对像我这样的人强调的。我们必须能够承认,在我们确实需要帮助的地方,我们需要帮助。

我不希望人们认为我鼓励我的本科生和研究生不读书、不写论文或不获得大学学位,因为我没有这样做。然而,我确实鼓励不同的学习和思考方法。我不做记忆测试;我的考试既需要批判性思维也需要综合思维。我布置了大量的阅读(或磁带书)作业,并对学生的论文和其他书面文件有极高的期望。我的学生几乎都是古生物学的优等生或研究生,这就要求他们具备一定的阅读能力和写作能力。我坚信高学术标准,但我愿意为我的学生提供满足他们的灵活性。

学生们把我描述为苏格拉底式的老师,因为我很少直接回答问题,而是用其他问题来回答。通常我问的问题都没有特定的答案,这种练习或考验,取决于学生的观点,是为了揭示而不是测试。我以我的方式学习。

导师

当人们问我我的导师是谁,或者我的成功归功于什么时,我通常会说我没有任何期望障碍。但是,当我想得更多的时候,它更现实的是关于家庭和老师。尤其是我的母亲,还有一些老师非常支持我,为我开辟了道路,而其他人则设置了障碍,让我必须学会克服和绕过。两者同等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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